“嗯。”来人轻轻应了一声,反手一挥,那被大皇子推开的门便又关上。
洪冰玄等人正疾步而来,未等入内,便被拒之门外。
洪冰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大人是生气了。
怪我没有及早通知他吗?
可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堂内,文大人伸出手,将风小辛拉了起来。
“没事吧?”他问。
风小辛摇头,看着眼前人,问道:“文大人?”
“嗯。”来人应声。
“青离司右座座主,文应武文大人?”风小辛问。
“嗯。”来人应声。
风小辛苦笑:“所以五叔不是五叔,而是武叔?”
青离司看门房的汉子五叔道:“他们都说我是怪人。我倒不觉得。青离司是陛下的守门人,我给司里当个看门人,又怎么了?”
风小辛叹了口气:“果然越是厉害的人,怪癖越多。”
那天天蹲在门房中的看门汉子,竟然便是青离司三大座主之一的右座主,这等事说了出去,有谁会信?
文应武将双手拢在袖里,上下打量风小辛,点头道:“确实不错。我还以为进来之后,只能见到一具尸体。”
风小辛问道:“这些日子您去了哪里?”
“玩儿。”文应武答道。
“玩儿?”风小辛瞪大了眼睛。
“嗯。”文应武应声。
“蛛儿呢?”风小辛问。
“自然是和我一起玩儿。”文应武道。
“难怪您能知我有危险。”风小辛道。
“你们兄妹间的心灵感应还真是玄奇,多亏我是信了,来了。”文应武感慨。
“这么说来,刘小早和黄家嫂子他们,也都在陪着您玩儿了?”风小辛问。
“嗯。”文应武应了一声。
“您欠我个解释啊!”风小辛道。
文应武缓步向前,在大皇子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道:“坐。”
风小辛拉过张椅子坐下,看着五叔,越发觉得此事荒谬。
其实他早便看出门房五叔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才会放心让蛛儿整天陪他厮混,存的便是借蛛儿之力,多交一个强者朋友的心思。
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何不好?
他本以为五叔是工部主官左云身边忠仆谭老那样的隐士,却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这事可真好玩儿。
又真是有些不好玩儿。
“我今后要如何面对您呢?”风小辛忍不住问。
“我平时不管事。”文应武道,“所以你该如何便如何。不要四下对人乱说,不要借我的名干坏事。如此便好。”
“蛛儿他们都还好吧?”风小辛问。“她有没有想我?”
文应武道:“天天有好东西吃,哪里还会想你。”
风小辛嘿嘿一笑,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晚上做梦,倒总是呀呀地叫。”文应武道,“我听得出是在叫你。”
风小辛心里充满了温暖。
文应武看着他的表情变化,道:“喜怒太形于色。”
风小辛认真道:“在您面前,不需要隐藏。”
文应武道:“惯会套近乎的风格,还是没变。”
风小辛笑:“我也是借蛛儿的光。”
文应武沉默片刻,道:“我没打算娶妻,自也没有子嗣。本以为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可见到蛛儿后,才知有一后代是什么感觉。我视她为女儿,是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风小辛道:“您只要不视我为儿子便好。”
文应武道:“你小子不要想得太美。”
风小辛心道是您不要想得太美才对。
文应武道:“剑池云氏,我想办法打听过了,确实无人知其存在。如此只剩下一种可能——它是亚仙界的势力。小子,你前路艰险啊!”
风小辛一时感动:“没想到您还记得这个……”
文应武道:“闲着实在没事做而已。”
风小辛问道:“蛛儿他们跟您在一起,自然安全,不过……”
文应武道:“别问太多,这是司主的意思。你现在本事太差,护不了这些人的周全,而你要面对的强者太多。”
风小辛一脸懊恼:“司主明明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却不说拉我一把。”
文应武反问:“他真的将你丢到岸上,你可甘心?”
风小辛诚恳说道:“我会再跳进水里的。”
“是啊。”文应武道:“司主也知你是迎险而上的性子,所以才放手让你胡来。也许,你这小卒一路勇往直前,便终能办到大人物们办不到的事。过了河,你便不再是小卒,任你横行竖走。”
风小辛怔住:“什么意思?”
文应武怔住:“你不会下棋?”
“棋里有……河?”风小辛不解。
“我说的是象棋。”文应武有气无力地说道。
风小辛一脸不解。
他只知黑白者为棋,却不知还有什么横着河的象棋。
那又是什么棋?
文应武摆手:“没用的事,不细说也罢。”
风小辛问道:“那我下一步当如何走?”
文应武道:“你想如何便如何,你是你,司主是司主,青离司是青离司。你做什么,与旁人无关,所以自然也不需要问谁。”
“这种放任自流的办法可真是省心。”风小辛感叹。
“放任自流,便是给你最大的自由。”文应武道。
“可我要面对的是四大皇子啊!”风小辛一脸幽怨,“您看,方才我便差一点死在青离司里。真要死了,这多冤?”
“也只大皇子敢这么干。”文应武道。
“他一个便足够了!”风小辛叫道,“他是什么境界?神武境啊!杀我岂不如同捏死个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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