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所有加工生产线，命令，从一号位开始逐层检查数据！”
一声令下，通向各个车间的闸门开启，一台台不明身份的半人半机器生物蜂拥而出，储备舱再度关闭，全封闭的车间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白光里。
“车间已封闭，正在进行数据检修，预计时间二十分钟。”
独立标出的纯白计算机与深灰生产机交错排位，而这并不影响车间的整齐干净，倒是突然出现的检修机器人，五颜六色看得人眼晕。
“老师，市场部那边一直在给我们派单，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一共已经……一共是二十三单，全都是AI 4 work系列的单子。”
“不行！再多单子也给我的停着！安全生产第一条知不知道吗！通知安保部门，在所有数据没有完成收集，确认安全之前，普通员工一个都不许放进来！”
“是！”
这里，是工业区最不起眼的角落，却拥有蓝港最大的废弃港口仓库，足足三大间，地上地下全都被琨琛包下来建造实验工厂。从施工到启用，很少有别出的商业间谍能够成功混进去，更别提那些黑客了，就算是陈杲所在的NA都只能破译琨琛实验工厂的第一道安全库。
“好！今天上午的会就到这里，大家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散了。”
人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吃着早餐，钱琛稍稍耍了点小手段，调用人工拟像程序虚构了自己的头像投射进虚拟会议的场景信息，静静地看着那些不断摇晃的身影。
“钱总请等一下。这是我按照您的要求重新整理好的关于NA集团史佳明的资料，请您过目，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发给公安那边了。”
“钱总，我们传媒部刚刚收到《蓝港时代》的消息，有关卿总和致远科技黄锐经理的通勤列车事件不知是谁捅了上去，现在视频点击量和订阅量已经过千万，直接冲上了热搜榜第一。另外，因为牵扯到NA那边的人，夏泽那边已经抢先发布了声明，表示他们NA一向是见义勇为的模范公司，同是也对我们AIE人员的特殊制度发出抨击，现在这条新闻也已经被顶到了热搜榜第二名。”
“钱总，卿总，刚刚实验工厂那边发来最新简报。不久前他们的警报系统被触发，虽然数据统计还没有完成，但是他们怀疑有人入侵了实验工厂。”
而且，那个人可能误打误撞找到了实验0型车间，
私信了最最重要的信息，产品研发部总监的模拟人像出现了较强程度的波动。
钱琛看着卿玟，一口面包噎住了嗓子，不上不下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NA集团史佳明的资料通通传给我，安保部负责这件事的人直接和我建立私人通讯解决；传媒部马上整理讲话稿，务必要抢在致远科技跟前发表对这件事的看法，稿子风格可以参照我之前给你们的发布会稿子的风格，切记，视频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将这件事引导到黄锐的行为处事上去，不要直接夸奖我们自己，但是可以让别人来夸。至于实验工厂，回复他们，一会儿我亲自过去，原定于下午的活动提前上来，让他们封锁整个厂区，其他暂时先不要管。”
通讯器里，钱琛剧烈的咳嗽声还没有停止，咕噜噜的喝水声也还在继续，虚拟会议的现场气氛尴尬的有些过分。
除了卿玟，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直勾勾的视线全都落到卿玟的虚拟投影上，对她接下来的话充满了好奇。
“好了，没有别的事就散了吧。钱总，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规定开会的时候不要吃东西了吧。”
咳咳咳咳……
咳嗽半天总算咽下了嘴里的面包，钱琛憋得脸色通红，连连摆手。
“哦对了，钱总，要是下次您还想吃东西，麻烦把通讯器切断，听得我都饿了。”接过小欧递来的橙汁，卿玟坏坏一笑，“那个模拟人像系统也不是很好用，下次我去帮你改改。”
怎么，程序有什么问题吗？
凑近桌面好好打量着这条程序的信息码，钱琛额头上的毛孔皱纹完完全全暴露在与会成员的视线里，大家憋着笑，趁着钱琛还没发现赶紧离线。
“别看了……你额头上有几颗痘痘我都数清楚了。”
哭笑不得地摇晃着只剩半杯的橙汁，卿玟差不多已经看完了史佳明的所有资料，同小欧昨天给自己看的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去他的狗屁程序，这什么破玩意儿！”没好气的直接拉黑了程序代码，钱琛火冒三丈地摔了两杯子，懊恼地看着屏幕对面消除虚拟人像后的卿玟，后者脸上的戏谑怎么都盖不住，“感情我刚刚吃东西你们都看见了，不说是吧。”
“啧啧啧，你可是琨琛的CEO啊，除了我谁敢说你？喏，重给你个程序，我写的，保证管用！”
“真的？”
“当然。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吧，我刚刚也用了虚拟人像，哈哈哈哈哈哈！”
噗！
如愿以偿地看到视频那端的钱琛牛奶洒了一身，报复得手的卿玟开心的笑着：让他开会吃东西不遵守自己的规矩，活该！
“好了，不逗你了，史佳明的材料我都看了。”
对于钱琛这样的猫科动物脾性，迅速捋毛转移话题无疑是打消怒火最好的选择，卿玟深谙此道，眼神一转便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冰山脸，连笑容都吝啬给出半分。
“怎么了？不完善？”
“不，应该说做得太完善了。我个人的意见还是不要动史佳明，就让那边按照普通的计算机入侵罪名处理。既然我们现在和致远不对付，NA的人也和致远不对付，我们就把自己择得干净点，让去斗，我们两边收人情就是了。给，这是我刚刚整理出的最优方案，我不左右你的决定，仅供参考。”
想要劝说钱琛，话就不能说得太满太绝对，以退为进让他自己去想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反正，十之八九他都会选择听从自己的意见。
“你慢慢看，我去实验工厂啦！”
飞快闪身从钱琛的视野画面里消失，只留下拟像而成的小欧默默收拾着碗筷。
不用我说吧，FR.小欧，保护好她。
放心钱总。
只有钱琛和小欧两人的通讯频道开得快关得也快，丝毫不留痕迹让卿玟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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