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马家梁，请问你先前在康业酒业从事的什么工作？”
NA证人席简单得可怕，算上这一个总共才两个人，而琨琛这里光人证就是人家的两倍。
“我，我以前在康业的酒类加工工厂工作。”
黝黑的面容，粗糙的手指，坐在蓝港高级法庭特质的悬浮椅上马家梁心里直发慌，这种屁股底下只有一块悬浮板的景象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他哆哆嗦嗦回答着陈杲提出的问题，不停用手触摸着椅面。
“那么请问康业酒业一共有几个酒类加工厂？”
“一个，就一个！”
酒类加工厂对康业酒业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存在，没有它，康业连成为一个酒厂的资格都没有。
“好，那我问你，在琨琛科技为康业换装AI 1 work的时候你在不在场？”
“我在我在，我，我记得那天我们公司跟过节了似的，噼里啪啦的，那锣鼓敲得跟嫁人似的，而且食堂伙食特别好，竟然烧了顿红烧肉！我的乖乖，那红烧肉的滋味……”
“红烧肉的味道就算了，我问你，琨琛一共向康业增援了多少台AI 1work，，又是什么人领头。”
时间正一步步流逝，相比与锟琛科技不紧不慢地进攻节奏，NA这边更希望能加快速度，在陈杲的指示下，NA能省则省不再废话，直接打断证人的话，加紧压缩行程。
这一小小的举动并没有逃过包荣和周飞的眼睛——从一开始的乐意等待到现在的急不可耐，陈杲反常的举动似乎也预示着NA接下来的行动将是整个环节的重中之重，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提前全部计划，绝不能让NA的人压着！
突然变更的节奏虽然不在周飞的预料之中，但身经百战的琨琛科技法务部又怎会没有处突预案？趁着马家梁与陈杲你一言我一句的时候，周飞手里的便利贴早已写得满满传到了各个座位上，以防万一，周飞另外写了一份便利贴送到康业面前。
闭嘴？
好的嘛，自己就不该来参加这么个所谓的庭审，摆明了就是NA对琨琛科技的擂台赛，自己个酒厂的瞎掺和什么啊！行，不就是不让自己掺和吗？自己不玩了还不行吗！
康业抖着二郎腿索性合上了全部的资料，静静地看着证人席上不知道在扯些什么的马家梁。
“对对对，就是琨琛科技后勤部的那个赵括，就是他亲自帮我们安装的，他还说什么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赵括？这是个什么人？马上给我查！
主管，您不是说不要轻易使用系统查找的吗？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法官阁下，我申请使用琨琛系统检索证人口中提到的这个‘后勤部赵括’。”
周飞非常清楚，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把这句话说出来，虽然他的确不清楚这个叫赵括的人到底在锟琛科技负责什么，但这话说出来瞬间就拉开了琨琛与赵括的距离。
“同意。”
包荣稍稍有些惊讶，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默许锟琛科技使用通讯和相关系统。
“周主管这是在和自己公司的人撇清关系吗？先别着急，听听下面要说的。”
暗自在心中叫了一声漂亮，不得不说，周飞这一步虽然在陈杲的预料中，但却是最优的答案，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们下一步的攻势。
“证人马家梁，请问除了这一次，你还见过这位叫做赵括的人吗？”
“有的有的，我记得有一次我路过老板的办公室给他送茶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和什么人讲话，好像，就是那个叫赵括的。我听见他们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还有吗？”
逐渐适应了悬浮椅的好处，马家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话越说越多，对琨琛不利的线索也是越积越多。
……
依旧是那间破旧的砖头房，卿玟有些紧张。
刚刚从小欧那里得到了她想要的资料，陈杲这一次说得又是真话，这一点让她很是不安。从大学时代开始，她参与研发制造的智能AI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件，在她眼里，智能AI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的优点大于弊端，所以她从未怀疑过琨琛，甚至不遗余力地帮助着琨琛以期望能改变整个世界！
可是，上一次的实验工厂这一次的劳务纠纷，陈杲给自己展示的都是黑暗面的东西，从他的神情上看，这似乎还不是最终的黑暗。卿玟越想越怕，不由自主地怀疑起了自己。
“主人，咱们，还进去吗？里面似乎只有一个人。”
适当的想法叫猜测，过量的想法可就叫妄想了，小欧的两句话成功把卿玟拉回了现实。
“进，为什么不进？”
路走两步卿玟忽然笑了起来。
“主人？”
“走吧，赶紧搞定这家伙就去蓝港。以陈杲和NA律师团的本事，恐怕现在周飞的脸上可不好看。”
“主人！刚刚检测到周飞主管用自己的身份ID和权限密钥进入了公司资料库，确认是本人！”
路又是走了两步，小欧突然叫了起来，卿玟再次站住了脚。
“什么情况能同步跟踪吗？”
“稍等，我来申请周飞主管的同意……好了，他似乎在找一个叫赵括的人，主人您有没有印象？”
印象？啊哈，这锟琛科技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小欧这话问的有点傻啊，别说是她了，就算人资部的主管也未必记得全吧。
“后勤部赵括。主人。”
后勤部？
“没有印象，应该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看周飞这么辛苦，你去帮帮他，反正我人也已经到门口了，不就一份财务数据吗，我自己搞定。”
差遣完小欧，卿玟终于走进了那一间屋子，屋子的主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连茶水都准备好了。
“您好，我是……”
“不用说了，锟琛科技的吧，为了这个而来？开个价吧，价格合理你就拿走它。”
行事风格干脆利落，很对卿玟的胃口，既然是这样，卿玟也不墨迹，直接一屁股坐到此人的身边。
“先验货，后付款，价格你定。”
“好！卿总真是爽快人，我要价也不高，200万，它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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