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经历公司入侵和首席被查的事件以后，NA大楼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该上班的上班，该休息的休息，偌大的办公楼来来往往不超过十个活人。
“我不同意！”
声音来自NA大楼五楼的会议室，不同于其他地方相对暖心的布置格局，十六块特殊密合金墙体将会议室隔绝成一个独立的隔间，银灰色的光远比任何一种灯所照射的光线都要柔和。
夏泽边说边往会议室走，银灰色的光缓缓笼罩右手，位于掌心的身份ID码自动被读取。
“稍等。”
偌大的会议室容纳二十余人都绰绰有余，柔和的太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子，感受到光源的存在，会议室内的自动调节系统便降低了金属合金板的外在光泽；空旷的会议室中央只有一个淡蓝色的小球浮在空中，随着控制台指令地输入，淡蓝色的光影缓缓汇集，约莫15秒，一张会议桌便出现在中央区域内。
“NA集团副主席文苛申请接入高级会议室通讯。”
“NA集团副主席兼法律部主管申请接入高级会议室通讯。”
“NA集团市场部主管申请接入高级会议通讯。”
“NA集团产品研究部主管申请接入高级会议通讯。”
……
随着一个个NA集团高级管理层的通讯接入高级会议室，受到压制的银灰色光再次泛起了波澜。悬浮在空中的蓝色小球迅速旋转，抛出一根根细若盘丝的蓝色线段接到办公桌侧面的各个小洞里。
淡蓝色的光透过小洞迅速合成，一道道模拟人像在半空形成1:1真人像。悬浮椅缓缓升起，配合着夏泽的步速一起落座。
“夏泽，这件事要是搁在以前我们哥几个绝对不会说些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和锟琛打得这么激烈，我们希望你能够以公司利息为重！”
1：1真人像丝毫没有延时，举手投足都是按照那个人设计的。
“文苛，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这次你和夏泽一样对那个卿玟抱有什么幻想吗？”
NA集团的决策处理很有意思，不同于琨琛集权式的决策方式，只要是级别相对高级的策划都必须经高级管理层会议才能决定是否实施，而且票数还必须超过1/3，当中的正副主席级别管理层只允许存在一票反对票，否则则视为不通过，不通过的case是绝对不允许实施的。
在场十二人，除了文苛和夏泽自己，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文苛身上。
众所周知，文苛和夏泽平日里最不对付，特别是讨论案件的时候，很少会有意见统一的时候。不过，这也不是说两个人就没有意见统一的时候，主席级别的人本就在少数，只要这两个一统一，基本上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苍劲有力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瘦骨嶙峋的手指干瘪的连指关节长什么样都看得一清二楚。文苛毕竟岁数大了，这把年纪，手指皮肤皆呈现出了老态，此刻，他正用秃鹫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泽，可夏泽那稳如止水的模样让他一时无法判断。
“这倒没有，不过，这卿玟毕竟是夏泽主席的徒弟而且并不像其他那些昧着良心的科技公司员工那样克扣百姓。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锟琛科技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如此高的人力资源就业率其实也是亲我跟一手促成的，所以我们不妨这么说，卿玟虽然是锟琛科技的人，但是从某些方面看她和我们所宣扬的观点是一致的，而且她也一直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实现我们的理念，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动卿玟，我想，夏泽主席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文苛的话多得连夏泽都感到奇怪，在他看来，以文苛从前的手段，一定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可他现在似乎在维护自己。
夏泽没有选择，这一次，就算他不同意，只要文苛同意，这个计划照样会实施，所以自己只能顺着他的话理下去。
“没错。文苛主席这话说得确实是合了我的心声，卿玟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大学时代开始她就一直跟着我，虽然当年我组建NA的时候她没有来，但我从没有怪她的意思。她和我的观点在很多方面相似，只是我们选择实践的道路不同。我组建NA，希望通过律师团和舆论来获得支撑，而她进了琨琛，从无到有，将FR系列一步步做大。其实这么多年FR系列到底是个什么系列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在座的诸位有一个算一个，虽然一直在强调抵制，可FR系列还是人手都配了一个。”
夏泽喝了口水，缓了口气。
“通过FR系列，许多人从小小的蜗居走了出来，主动有了变化，不再是整日窝在家里靠着救济金过日子。从这个方面看，我是很感谢她的，但是，就如大家所说，我是NA的主席，我绝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就放弃公司的利益，从眼下的情况下，卿玟的杠杆在向钱琛倾斜，但是这个倾斜幅度是多少我们还不得而知，陈杲在我的授意下曾经接触过卿玟，从他反馈回来的资料看，我个人还是觉得卿玟没有变。这个计划有没有我的同意票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希望大家还是不要冲动。致远科技现在对我们虎视眈眈，相反琨琛却和我们暂时达成了‘休战’，除去日常交际，我们尽量还是不要给NA树敌太多的好。”
夏泽的眼里写满了担忧，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这种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唯独最近，这些事情突然变得猖獗起来，夏泽心里不免敲响了警钟。
文苛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对夏泽的话早有预料。
会议室暂时静了下来，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
“这样吧，既然夏泽主席说了陈杲已经接触过卿玟，那么我们不妨看看这一次的庭审结果如何。”
文苛的建议一呼百应，除夏泽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点头叫好。
的确，这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建议，可不知为什么，夏泽心里就是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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