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杲。”
“嗯？”
被卿玟突然点名，陈杲竟还有些欣喜。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真了，以后，可不许骗我。”
陈杲所描绘的正是卿玟脑中所想的，在琨琛累死累活这么多年，自从那两个家伙提前退休去享受二人世界以后，自己可是羡慕坏了，看着他们给自己寄来的那些纪念品，卿玟只能在FR的模拟现实系统内体验那样的场景，虽然真实，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骗你，我陈杲说到做到！你忘了？我可是最讨厌那些不讲信用的家伙。”
说起这个，卿玟也想起来了，通勤列车事件之后某人见了自己就破口大骂的这个事儿自己可是捂在心里好久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对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当时知道我是琨琛的人以后你酒骂我是狗！”
呃……
这个嘛……
陈杲摸摸鼻头，对于自己的这段黑历史显然也是耿耿于怀，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女人，当初就不该这么变着法儿骂自己来着，现在好了，她卿玟要是狗，那自己是什么？公狗？
“快说快说嘛，这事儿我可是跟你记着呢，就算你现在不说以后肯定也要说得，是不是呀，小公狗？”
真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小公狗”这个词也就是随便想想，这个家伙还真就拿来用了……
算了算了，自己个大男人怎么能和一个病号计较呢？
说事儿之前得给自己做好充分的心里建设，关于这一点，卿玟可是不紧不慢呢，酒水这么好喝，当然是边等边喝啊。不过，陈杲这个藏不住事儿的人，看着他的脸跟唱戏似的变换着脸谱，卿玟只能借着喝酒的空档偷偷地笑。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可不许和别人说。除了我，老师和师娘，你是第四个知道这段故事的人。”
“好！我对AI徽章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对任何一个SAIE来言，对着AI徽章发誓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其约束力差不多也就和古时候血誓的效果差不多。
“其实我以前是很喜欢那些大型科技公司的，尤其是在学校的时候，和大多数人工智能专业的学生一样我也曾经幻想过在毕业以后考取了徽章能够进入大型科技公司工作。但……你也知道蓝港科技大学里有多少的徽章所有者子弟，想要从他们当中脱颖而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当时我连学校都交不起……”
“学费？人工智能专业的学费不是蓝港市包了的吗？”
“那只限于专业技能水平得到9.5以上的人和那些徽章所有者子弟。”
“可是我记得你是你们那一届唯一一个达到9.5的人。”
嗯？
陈杲眉头轻挑，看着卿玟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脸上的笑容再勉强还是为了卿玟挤出了一些。
“不是吧，你这么早就关注我了？”
“去，少臭美，我那是关注了所有专业水平得到9.5的人好吗？你看当年达到9.5高分的人，不管是不是继续从事着AI岗位，至少在徽章水平上是绝对有优势的吧。”
好吧，这么说自己也能接受。不过，想到还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得到了卿玟的关注，陈杲心里还是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喜悦。
“是啊，我是我们那一届唯一一个达到9.5的人，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勇敢，那些徽章所有者子弟们将我关进厕所辱骂，趁我洗澡的时候偷掉了我所有的衣服还按响了火警，还偷偷在我喝得水里下药，在我吃的东西里拌入虫子。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放假的前一天，我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想要去外面转转，那些人给我下了安眠药将我拖进澡堂扒光衣服，一群男生女生都等在那里！”
握紧的拳头在颤抖，说起当年所受的屈辱，陈杲的面色因为愤怒通红一片，像火一样烧灼着，额头，手腕，手臂，青筋暴起，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只手，还带着些深夜的凉意，轻轻盖上陈杲的拳头，明明是凉的，却让陈杲心头升起一股暖流。如果当时自己就认识了卿玟该有多好……
“我报了警，但是因为那些人是徽章所有者子弟法务部选择了息事宁人，那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夏泽老师，我恐怕……恐怕今日的蓝港就不会有陈杲这号人了！”
不光是陈杲，卿玟的眼神也愈发凌厉起来，那个时候她好像已经要毕业了，经常性的不在学校，甚至也卸任了学生主席那样的职务。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如果当时自己还在蓝港科技大学，那些个家伙不被自己扒层皮下来她卿玟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憎恨所有的徽章所有者，我甚至都不打算考徽章了。多亏了老师和师娘，在他们的庇护下我读完了大学，获取了徽章和律师资格，然后老师问我愿不愿意加入NA，我一听，这个好啊，能和那些徽章所有者打官司多有趣？”
“可是这样，不也意味着你会接触到更多徽章所有者不堪入目的事情吗？”
身为局外人，卿玟看得格外通透，她忽然理解了陈杲对自己的仇恨心理，在经历了那样的大学时光和那些令人作呕的安检之后他要是能和自己好好说话还真TM是有鬼了！
“老师也这么说过，但当时我一心仇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卿玟，你说如果在科技大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你，咱两会不会连娃娃都有了？”
去！才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不正经了，孩子这种复杂的问题可从来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就连陈杲，也是意外之喜呢。
“会不会有娃娃我不知道，但你可能也会被我揍成猪头。”
“哈哈哈哈，我才不信呢！诶，对了，我听老师说他之前也约过你加入NA？”
说说谈谈的一瓶酒水很快见了底，为了卿玟的身子考虑，陈杲将酒水换成了果汁。
“不是吧……抠死了，难得一次嘛，再来一杯，就一杯！”
“不行！你身子还没好全，让你喝了半瓶我都怕你明天起不来。听话，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AI俱乐部喝，想喝多少和多少行不行？”
“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在琨琛的这些年，自己学了什么卿玟自己都说不上来，但是酒量是有目共睹的长了不少，就现在，说自己曾经是一杯倒的酒量谁信？
“既然你给我讲了你的故事，我也给你讲一个我和琨琛的故事，听完以后也许你对我和琨琛的敌意就不会那么大了。其实，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我在大四提出的FR系列陪伴型高级人工智能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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