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突厥人天天看着，到底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掌控全局的？”
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被人眼睁睁的看着，却能传递出消息，而且掌控好几方人马，无论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快，和岳父说说。”李世民催促道。
秦寿笑了笑，用筷子蘸着酒水画了几道杠和几道横线，然后说道：“我就是用这些东西传递出来的。”
“就这？”
李世民拧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几道杠，脸有点黑。
糊弄鬼呢？
看着李世民的表情，秦寿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别生气，乍一看你肯定发现不了其中的道道，要不然那些突厥人岂不是一眼就识破了？”
“这东西单看这些横道和竖杠，你肯定看不出所以然，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一道横线代表是你们，两道横线是我，三道横线代表是敌人.......一道竖线代表进攻，两道竖线代表再等等，三道竖线代表撤退.....”
“你把这些东西连起来，是不是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其实就是借鉴了摩尔斯电码，但是没有采用点、划线、停顿，而是直接采用了一些基本的横线和竖杠，分别代表了基本的词。
虽然看上去粗陋了很多，但是应付战时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薛仁贵在南城开始训练的第一天，秦寿就让他们开始学习这些东西。
李世民愣愣的看着桌面上的横线和竖杠，眼睛睁的老大。
随即，眼中的光芒不断的放亮，半晌，猛然拍了桌子，“妙，实在是妙啊！”
“这要是应用到军中传讯，就算是敌人截获了我们的急信，也摸不着头脑啊.......这真的是太好了！”
作为大唐的君主，第一念头就是这东西对大唐是不是有利？有多大的利？
李世民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云瑞，胡子骞，你们进来！”
云瑞一脸懵逼的进来，正巧见到李世民满脸通红的看着他，头皮有些发麻，“陛下，这是？”
陛下不会是知道了我们扮惨，准备治罪吧？
胡子骞站在身后，低着头没说话，也差不多同样的心思。
却见李世民招呼他们道：“你们过来学学，研究一下这个怎么搞?”
秦寿只能再次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胡子骞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横线、竖杠，脑海里对应着秦寿刚才讲解的东西，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最后那天，有人给我们传信：见天上信号发动总攻，当时还诧异传递这么短一句话，什么附带任何的说明，会不会传递错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你的原话啊！”
“呼~”
太厉害了！
云瑞呆滞的站在边上，整个人如一根木头，眼神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横线、竖杠。
虽然他被阻在黄河以南，没有亲历当初李勣、胡子骞、玄甲军、独孤家族等众人马围杀的场景，但此时他的心中震撼却一点也不比胡子骞少。
此刻，云瑞和胡子骞看着秦寿，总觉得这高度，仰着头都够不着了。
秦寿赧然笑道：“这东西相对比较简单，所以这对照本，也就是密码本要隔断时间，换一下，否则被敌人破解，可就损失惨重了。”
李世民等君臣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随后，云瑞、胡子骞又问了一些关于这所谓“密码本”的问题。
.......
等云瑞、胡子骞俩人出去，天色已经开始黯淡。
秦寿起身想告辞，却又被李世民拉语重心长的拉住，“寿儿，朕给你讲个笑话，晋文帝司马昭曾去王家看女儿，王家听说皇帝要来，没有怠慢，于是就是各种准备，仅膳食就准备了一百多道。”
说到这里，李世民顿了一下，“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上菜方式，一百个俏丽的婢女，每个人端一盘菜，晋文帝每夹一道菜，她们就转一圈。”
“呼~”李世民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其中一道菜，叫烤乳猪，而这个乳猪是吃人奶长大的，你能想象乎？”
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从李世民牙缝里面咬出来的。
秦寿听的也咂舌不已！
猪吃人奶，人再吃乳猪？
这特么......看来自己对所谓的“世家高门”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李世民看着秦寿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朕和你说这些事情，是想要告诉你，朕也反感这些士族门阀，但他们势力太大，盘根错节，数百年间，王朝更迭，不管天下怎么动乱，这些世家门阀却稳如泰山，所以不能太心急，否则真正受苦的始终都是穷苦百姓。”
“朕有时候也不能理解，这些士族门阀这般无情无义，飞扬跋扈，飞扬浮躁，权力熏心的，民间之人为何这么看重他们？”
秦寿挠了挠头，说了一句：“人钟爱一件东西，是因为没有见过更好的。”
嗯？
李世民神情木了一下，眼中光芒闪烁，显然陷入思索。
.....
等秦寿从皇城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
本打算回家，想了想，转了一个弯。
感业寺内
一道窈窕的身影坐在那里，心里想着事情，空落落的一大片，怎么也沉寂不下来，心绪随着豆大的灯火摇曳。
禅房外，起风了，吹着门窗呼啦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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