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死了吗？你惯会给自己找退路，请你离开这里，你不配留在这里祭奠。”
沈星然听着祁和泽的咆哮，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是啊，她不配，她的确不配呢。
可是如果她不配，那么祁和泽就更加不配。
祁和泽看着沈星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虽然穿着羽绒服，可她单薄的样子依旧令人心疼。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扑上去，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我们重新再来。
沈星然久久没有说话，祁和泽看着她落寞的侧脸，心就更痛了。
他输了，他投降，他彻底跟她投降。
谁让他那么爱她，深入骨髓，哪怕她是一个恶魔，他也甘愿跟她一起坠入地狱。
他放缓了语气，上前一步道：“星然，你应该也知道的，我……”
沈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什么你？”
她害怕他说出那句话，却又期待他说出来。
他爱她吗？他要说他爱她吗？
这么多年了，哪怕曾经，这三个字他都没有说出口过。
“我爱你，从始至终，我要的不过是你，你曾经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谅，只要你就此收手，星然，我请你，不要嫁给季永年。”
沈星然的世界在这一刻瞬间崩坍。
她闭上眼睛，想让眼底不断汹涌的情绪不流露半分，她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挣扎道：“祁先生，这又是您出的什么把戏？以情动人？好让我和盘托出，然后去警察局自首？”
“不是这样的。”
祁和泽再也忍不住，他将沈星然抱在怀里道：“星然，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从始至终，我只想要一个你，星然，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我要你一直一直最我的女人，我们从新开始。”
“祁先生，请你放开我，我现在是季永年的妻子，我们虽然没有进行完仪式，但我是他的女人。”
沈星然知道，她不能有丝毫犹豫，更不能心软。
祁和泽是她18岁那年就回不了的过去，他们的一切都死在了十八岁那年。
沈星然再次开口：“再说了，祁先生不是还有沈二小姐吗？”
“不在乎，都不在乎。”
祁和泽这一刻像是疯了似的，他只想紧紧地拥着她，一刻也不要放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什么沈茉，什么季永年，让他们统统一边呆着去，好不好？星然，你爱季永年吗？”
爱不爱季永年？这是她连自己都不敢问的问题，可是这一刻她必须勇敢的回答祁和泽。
她笑了一下道：“祁先生这话就问的奇怪了，季永年即将是我的先生，我怎么能不爱他？我们约定好了，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爱他，他也爱我。现在祁先生听懂了吗？”
祁和泽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
可他依旧不相信沈星然的回答。
他开口道：“竟然你的丈夫是我，我户口本上还有你的名字，我那里还有我们的结婚证，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沈星然已经死了，我现在叫祁清清。祁清清是季永年的妻子，祁先生，请你放开我。”
很可惜，他说爱她的这句话来的太迟。
很可惜，虽然他说了这句话，但她知道他爱的人并不是她。
所谓的爱不过是得不到的曾经。
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得到了，久而久之，红玫瑰也会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我不许你嫁给他，我绝对不允许。我不管你是星然还是清清，你都是我的。”
“祁先生，你没有有必要为我这么一个令你恶心的女人而委屈自己。还有不管你答不答应，沈星然的户籍已经被注销，死亡证明也已经开过了，而我也只会以祁清清的身份，作为季永年的妻子。”
“那你告诉我，嘻嘻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祁和泽开始找另外的突破口，他有些后悔，警察在找他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拒绝了他们。
当时的他只是害怕做的鉴定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从而让他自取其辱。
可现在看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现在不就是在自取其辱吗？
“不是。”
沈星然冷声道：“嘻嘻是我和永年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好，请你不要再介入我们当中，难道祁先生就很喜欢当第三者？”
听到这句话，祁和泽彻底愤怒了，他盯着沈星然巴掌大精致的小脸，看着那上面淡漠的表情。
曾经的她哪里有这么倔强，哪里有这么咄咄逼人。
可是现在，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她的底线。
“星然，曾经的你不是这样子的。”
祁和泽的话充满了失落，沈星然却冷笑了一下道：“呵，按照祁先生的话来说，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是卑躬屈膝臣服在你和沈茉面前的样子吗？是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原谅的可怜女人吗？抱歉，想到以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是啊，曾经的他给了她太多失望，不应该是绝望。
让她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她再也不要回到以前卑微的时候了。
她也曾万丈光芒过，最终落入尘埃，卑贱如泥。
“沈星然……”
祁和泽被沈星然这番话说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再次将沈星然拽进怀里。
“对不起，如果我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原谅我好吗？就像我一样，我也可以原谅你，我可以不计较你设计杀害了祁夫人一事，不计较你让白助理现在都躺在医院里抢救，更不在意你对沈茉所做的一切，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说之前还有动容，但现在看来这个男人依旧执迷不悟。
他还误会她做了那么多令人恶心的事，她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不堪。
她也一样愤怒极了，冲着祁和泽道：“你放开我！”
墓地里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两个人都带了保镖，旗鼓相当，因此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沈星然奋力挣扎着，她一点也不想再跟祁和泽扯上任何关系了。
白助理一事，她也懒得再和他解释，她相信只要白助理醒来，自然水落石出。
她现在就要成为季永年的妻子了，本来苏荷就对她处处是意见，如果被什么人拍下这一幕并且发到网上，就更不好了。
甚至还有可能对她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女总裁形象有影响。
祁和泽却不顾及那么多，只是紧紧地拥着她，他太在乎她太爱她了。
正是因为太在乎太爱她，所以在得知她做的一切，才更加心寒。
“星然，这一次，我抓住了你，就再也不想放开，星然，是我先遇到的你，凭什么让季永年得到，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他说完，深情的吻直接覆在了她的唇上。
沈星然的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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