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侍女处得子慕容涯正在闭关修炼，杨昭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振作起精神来，传信给灵珊，问他自己是否可以到妖族领地拜见涂月琛。
自从之前出关之后，她就再没见过灵珊，从涂月琛那里听说她在上次的大战里受了点伤，所以闭关疗伤去了，如今大半年过去，也不知道伤势好了没有。
考虑到东方云的特殊情况，她令两个侍女不要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这两人曾经是净芳仙子公羊池的手下，颇知进退，见杨昭如此命令，也不多问，只诺诺答应便退下。
很快，灵珊的玉简就传了回来，说自己早就大好了，对杨昭很是想念，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她。
杨昭接到消息，心中安定些，又给了东方云几粒丹药，等待他的内伤恢复些便带他前往灵珊处。
妖族和人族的习性颇为不同，所以彼此之间绝不混居，但是两边都长久守在沉木渊并肩作战，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灵珊当时虽然以为杨昭是妖修，但在杨昭说明自己是人修后却依旧把她往总帐带，这已经说明两边的关系不错了。
所以她其实可以光明正大地前往妖族总帐，守卫绝对不会拦着她的。
可问题还是东方云不能轻易露面，否则为孤竹所察觉，不但他性命难保，就是杨昭自己也脱不开关系。
神足通的好处就在这里显示出来了，虽然她目前实力低微，还没有办法将这神通发挥到极致，但依旧能够做到在自己知晓的地方来去自如——这和普通的撕裂空间进行瞬移不同，没有一个运动的过程，而是直接到达那处。
只是她虽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东方云却不能够，之前她带着东方云跨越空间，就是想要试试，这项神通能否带挈旁人。结果虽然是可以带挈，但却比自己独身一人施展神通时受到更多压力。
那种压力不像是普通的、针对躯壳或者灵力的压力，而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压迫，直接作用在了命运线上的感觉。
就仿佛，救了一个注定要死去的人，于是命运受到天道的压迫发生变向，走向了被救下来的那个人的命运。
当然，带东方云逃离冰壑还不至于对她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但也在无形中对她产生了些微影响。
可这种影响究竟是好是坏呢？
若是想得再深刻一些，所谓命运又是怎么回事呢？它难道是在人诞生之初就已经决定好的，人只能按照这样的蓝图一步步走出来？可如果是这样，那么改了别人的命，以至于自己自己的命运发生偏移的说法又从何而来？难道替他人改命不算是自己命运的一部分吗？
如果这样算来，天道何以为天道？命运何以为命运？
也许正是因为“有”，所以才会不断变动，才变成了“没有”。
佛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
杨昭坐在蒲团上静静思索，直到东方云化解了大半伤势，示意自己已经没有大碍才停止思绪，站起身来带他前往灵珊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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