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年的进修即将结束。
江树在异国他乡呆不惯,盼着回家,提前一个月便预定好了机票。
最后十来天,他听闻林婳在学校有情况,更是茶不思饭不香,常常饿过了,就不想吃了,身体出现一些不适也没放在心上。
终于熬到飞机降落在江城,刚摇摇晃晃走出机场,突然一头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前来接机的盛锦绣吓坏了,手忙脚乱地联系救护车,将儿子弄到医院抢救。
所幸秦墨的身体底子好,江树没多久便醒了,周围医护人员告诉他是急性胃出血。
除了感到虚弱,倒没有特别难受的症状,就是心疼秦墨的一副好肠胃,愣被自己糟蹋了。
住院的第二天,趁没人注意,他偷跑出医院,在教院门口见到了林婳。
阳光下,女孩提着大蛋糕,笑靥如花,回眸发现他时,开心地像个傻子。
也许是整蛊心作祟,亦或是不想让林婳知道自己生病,他咧着嘴坏笑,故意等待了片刻,然后迅速闪人。
结果可想而知,林婳翘气了,又一连几天不搭理他。
原以为跟以前一样,买点礼物哄一哄就过去了,没成想女孩竟然发信息说自己好像怀孕了。
这一气不得了,直接呕出一口血来。
他不甘心,强忍着腹痛到学校找女孩理论。
听林婳说没怀孕的当下,心里稍稍缓和了些,进而跳转到确立关系的事上,不禁狂喜。
这一悲一喜切换地太猛,身子扛不住,便出现了林婳看到的一幕。
只是,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完全晕阙。
大约过了十秒,意识回归,眼睛迷迷蒙蒙地睁开了。
“呜呜……江树……呜呜……”
女孩边哭边在他衣兜里摸索。
“别哭,我没事。”
江树气息微踹,慢慢地站起来。
林婳见人醒了,赶紧帮忙扶着,生怕他又昏倒。
“能送我回医院么?”江树扯了扯嘴角,脸上毫无血色。
“哪个医院?走得过去吗?要不要打个车?”林婳茫然无措地问。
“就斜对面那家啊,以后我们经常要待的地方,先带你熟悉熟悉路线。”
江树干脆匡扶着林婳的肩膀,推着人朝前走。
“你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女孩语气埋怨。
“被某人气得啊,差点命都没了!”
林婳乍一听,像是突然失忆,反问:“我什么时候气你了?”
“哼!多了去了……”
两人一路拌嘴,到病房时,快中午十二点了。
小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打针,一脸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16床!打针时间是有规定的,不要再擅自跑出去了!”
江树装作没听到,大爷似的往床头一躺,露出胳膊,手背上四五个针眼。
“不是有留置针吗?”林婳好意提醒。
“那个戴着不舒服,我宁愿天天扎钢针,嘶!”
江树撇过头一哆嗦,针推进了肉里。
小护士完成任务,步伐轻松地出门了。
“你过来啊,给我抱会儿。”江树伸出没打针的另一只手说。
虽然是在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林婳的第一反应还是不放心地朝外看了眼。
她抻开被子,一大半给江树盖,自己侧依在边沿。
“中间来点,掉下去啦。”
江树把她往里拢了拢,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一个首饰盒。
“你今年的生日,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送什么,有一回下班,多走了两站路,找到一家专门定制情侣戒指的店,给他们描述了半天,可算听懂了我想要的款式,还真做出来了,打开瞧瞧?”
林婳启开小盒子,白绢布上嵌着一对戒指,样式十分别致。
男戒宽一些,由一颗细长的松树首尾相接环成的一个圈,纹路用绿宝石点缀。
女戒托的中央做成羊头形状,填充着可爱的粉钻。
“好漂亮!太好看了!”林婳赞叹道。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江树给林婳戴戒指,发现戴左手无名指大了点,中指正好。
他端详了一番说:“戴了戒指,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以后啊,看谁还打你的主意。”
林婳的情绪连日以来起伏不定,耗了不少心神。
此时,嗅着碘伏消毒水的气味,竟有些困顿。
朦胧中,闪着微光的一对戒指,像梦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仍在病床上,但是,只有她一个人。
“江树?江树?”目光四处搜寻。
“醒啦?要不再睡会?反正天快黑了。”声源来自窗边的小沙发。
“你怎么跑沙发上去了?”林婳揉了揉眼睛。
“我妈来过,说病床太窄,两个人挤着不舒服,非要我躺沙发。”江树噘着嘴说。
“为什么不喊我起来?”
林婳连忙找外套穿,陡然发觉不对劲,不好意思问道:“我外套,你脱的啊?”
“我妈脱的……”江树无奈地举起挂针的手说,“早上和下午的针连一块打,哎!遭罪!”
“你躺回来吧?”
林婳下床帮忙拿输液袋,口袋里手机响了。
“年轻就是好!不管什么环境都能睡着,不像我……”江树不停地碎碎念。
林婳接听电话,说两句挂了。
“江树,我得回学校了,部门的人在等我过去画画,一块展板加四张海报,估计要忙到晚上十点。”
林婳安顿好他,拎起包要走。
“那我怎么办?”江树眼神幽怨。
女孩出门前丢了句:“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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