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卜林神父吃惊地发现,金发女郎抬起腿的样子竟然异常吸引自己。真的,这太糟了。这个放荡的女人有着令人蠢蠢欲动的火辣身材,性感的衣服放大了她那勾魂的特质,而且她还做着各种勾引人的动作。吉卜林神父感到非常难过,电影院里竟然有这么多年轻人,甚至还有一些自己教区的居民。亮灯的时候,他看到了马洛里家的两个孩子不是吗?让他们来这里,绝对是把他们置于撒旦的魔爪之下。这些东西乐此不疲地吸引着年轻的灵魂坠入情欲的罪恶之中。《圣女之歌》什么时候才开始呀?他不甘心,决定问一问他左侧那个矮胖的女人。
“对不起,女士……”他小声地说。看到那个女人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银幕看,而且还不时地大笑一阵,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碰了碰她的胳膊,结果把她惹怒了。
“对不起,女士!”他喃喃地说,“你知道今晚《圣女之歌》还上映吗?”
“据我所知,不会,老兄。”她畅快地回答,“今晚不是放安布尔·勒什的片子吗?”
在他前排坐着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吵闹的孩子。那女人转过身来说:“《圣女之歌》是明天,星期天。”可是,他们的谈话却引起了周围的不满,有几个人在恼怒地发出“嘘嘘”声。
“谢谢您,女士。”吉卜林神父小心地低声说,然后回到座位。
原来是这样。那么费劲,花了那么多钱,经历了那么多麻烦和尴尬,结果却错过了专程来看的电影。他怎么会把日期搞混了呢?他觉得自己的处境比刚才任何时候都不适宜、不得体,现在他连看电影的唯一借口也没了。他没有理由再继续看这种令人讨厌的表演。看,她现在似乎要脱衣服了——还真的是!天哪,她正在脱衣服!但这太可耻了。为什么人们几乎能看到她的……他可以发誓他能看到她的……
吉卜林神父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想看看到底能不能看到她的……
哈利内心充满了嫉妒和情欲,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布尔·勒什的滑稽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弹簧刀。安布尔拉开衣服前面的拉链,从衣服的束缚里走了出来。哈利的拇指按动了弹簧刀上的按钮,刀子便从刀柄上弹射出来。安布尔走到屏风后面,开始向外扔内衣。胸罩被扔出门外,落在了坐在隔壁房间的莱恩·盖斯特头上。哈利咯咯地笑起来。莱恩·盖斯特头上顶着一件充满汗臭味的胸罩。哈利用刀尖划了一下座套,于是他两腿中间的座位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安布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身上穿了一件系得松松垮垮的睡衣。当她弯下腰去捡一只拖鞋时,动作停住了,镜头开始在她下垂的乳房上徘徊。哈利咽了咽口水,可是口水像胆汁一般堆在他的喉咙里难以下咽。他想要一个那样的女人,一辆那样的车,一套那样奢华的公寓,天哪,他是多么渴望这些!他的手从缝隙穿过,抓了一把如安布尔乳房似的海绵,粗暴地扯下一大块,放在指间揉捏。
克莱尔皱起了眉头。这一切真的有必要吗?放映的东西绝对是令人尴尬的。她不止一次地庆幸,电影院里是黑暗的,能起到保护性的作用。这个女人真的漂亮吗?她的身材太……嗯,太胖了。她总是觉得自己太过丰满,并因此而感到尴尬,她也十分赞同修女们穿裹胸衣的习惯。即使是现在,虽然她可以自由地尝试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但她依然认为自己丰满的胸和翘起的臀是一种耻辱,而不是炫耀的资本。然而,这个有着同样特征的女人,体型比她的还夸张,却好像在故意利用夸张的身材去吸引人们的注意,而且从观众中传来的粗俗口哨声判断,这样的身材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马克是如何认为的?
安布尔的三围是38–22–38,这使马克想到了当代人对“大胸”的追崇,以及安布尔的三围所蕴含的意思。当然,女性胸部的“重要性”远远大于新闻媒体的说法——它是营养的源泉,是生命本身的源泉,被吮吸的乳头是神圣的。可眼下人们并不鼓励生育,安布尔本人就很享受她的三次无子女的婚姻。那么,乳房的吸引力完全是色情的吗?然而某些明星的三围可能会严重影响电影中性艺术的表演效果,而且仅仅胸大还是不够的,必须配以足够小的腰围,以及与之相称的臀围。臀围与胸围越接近越好,最好一样。三围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情欲张力,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这一张力是具有审美情趣的。按照希腊雕塑家的说法,乳头之间、下胸围与肚脐之间,以及肚脐和大腿分叉点之间的理想距离应该是完全一样的。但在今天,如果米洛斯的维纳斯穿着比基尼,肯定不会被登在《起床号》的头版上。是乳房使米洛斯这座城市流芳百世。安布尔丰满的身材从公元两千年某种褪了色却又开始闪现的复兴中显现出的魅力,会使好莱坞也同样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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