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克莱尔和数落她与安德伍德的不当行为令达米安的内心得到了安慰。他一路尾随他们回到家中,心中充满了当间谍成功后的喜悦之情。看着克莱尔在走廊里不顾一切地放下自尊,他更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使人愉悦的大秘密,于是快活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暖和身子。那天晚上,他虔诚地祈祷自己能够坚持迄今为止所坚持的贞洁,不受周围各种诱惑和罪恶的影响。他还非常慷慨地祈祷克莱尔不要陷入永久的罪恶之中——前提是她还没有真正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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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间松垮的小木屋,也不知道曾经是谁的花园凉棚。看凉棚的样子,那个可怜的家伙很可能已经被炸弹炸成了碎片。哈利微微地颤抖着,站在小木屋的影子里,背靠一堵墙——不带窗户的那一面。这一带的房子排列整齐,看起来光滑平整,仿佛是被奶酪刀切成的一般。战争结束时,哈利还是个孩子,这里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他儿时玩耍的地方。那个时候,这里是一个炸弹坑,周围是摇摇欲坠的房子,房子的内部结构已经损坏,房内有敞开的地窖,零零碎碎的家具,还有扭曲的管道和水箱。那时,他和伙伴们玩得很爽,而今晚他也会玩得很爽。爽到不行。
现在,瓦砾早已被清理干净,空地和住房之间被画上了一条线。很快空地上还将建起新房,那个鬈发女人看完电影回家就不会从这里穿过了。不过,今晚她正朝着弹坑的方向走来,朝着意想不到的深渊走来。很快她就会发现,得罪了哈利就得付出代价。自从产生占有她的念头以来,哈利已经犹豫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占有她。没什么可以逃脱哈利的手掌,最终也逃脱不了。
他已经想好了方案:用手捂住她的嘴,把刀摆到她的眼前,拖她进入黑暗的棚子里,没准她会欣然接受。女人们通常会这么做,在所有裙子、端庄以及“为什么是我?天哪!”的表面下,都是同样下流的寻欢作乐。
哈利又打了个寒战,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压着嗓子咒骂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忽然,他听到高跟鞋发出的咯噔咯噔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他,使他压挤出所有的颤抖。他呼吸加快,无声地大口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刀子,按下了使刀片弹出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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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丽姬特孤身一人走在那条长长的荒凉小道上,陪伴她的只有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的咯噔声。天气恶劣,街道空无一人,不禁令人更加害怕。她生气地咒骂着天空落下的雨,试图忘却对未知的恐惧。那个和她一起上班的女孩一定是疯了,竟然说自己喜欢雨——喜欢穿着雨衣和雨鞋在雨中漫步,从中获得快乐。至于布丽姬特,她是十分讨厌雨的——鞋子浸得透湿,长袜上溅满泥水,衣服看起来像破布,头发也因为被雨水淋湿而卷在一起。她不止一次地暗下决心,下次一定得买一把雨伞。头巾已经湿透,一阵狂风卷着雨刮到脸上,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此刻要是待在家里该多好!可以舒舒服服地蜷在床上,抱着热水袋,一扫身上的潮湿、寒冷以及与莱恩分别的痛苦,然后想象一下他俩未来在一起的日子。
其实,他们的未来也称不上是什么令人向往的日子。布丽姬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使她和莱恩的生活安顿下来,或者更确切地说,她不知道他俩怎样才能过好……那种艰辛的生活很快就要轮到他们头上了:狭小的住所,生活的烦恼,为生活奔波而筋疲力尽的感觉……但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她近乎绝望地在自己的“私人电影”中寻求着安慰。对这部在脑海中放映过无数次的电影,她从未厌倦过。睡觉前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会放映一遍,周日清晨半梦半醒的时候她也会放一遍。放映的内容不过是寻常婚姻生活中普通的一天,是成千上万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生活,但是对于她和莱恩来说,这种常态化的生活是多么幸福呀!
她梦想的基本模式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清晨,阳光透过卧室的窗帘照在墙上以及沉睡的莱恩身上,形成光影斑驳的美好景象。她希望永远在莱恩之前醒来,然后静静地躺一会儿,感受这样的幸福。接下来的时光可以想象得到——莱恩吃早餐,她看着莱恩去上班,打扫他们一直按期付款的半独立式小屋,照看孩子,为莱恩做晚餐,晚上坐在火炉旁看电视,上床睡觉……基本模式是一样的,但每次想象这些场景的时候,布丽姬特都喜欢做一些微微的调整,比如改变一下卧室的摆设。今晚,在她的脑海里,晨光透过的不是上个月挂在窗户上的印花棉布,而是红色和奶油色相间的优雅条纹布。她厌倦了为莱恩准备的晚餐中经常出现的牛排和薯条。尽管莱恩吃起牛排来总是津津有味,但她还是决定去学习欧陆烹饪,以便做出令他惊喜的饭菜。“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莱恩坐在桌旁时会这样问,然后接着说,“嗯,不错!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注释:
[1]古罗马帝国时期天主教思想家,死后被封为圣人。奥古斯丁的神学是后世基督教教义的基础,影响整个东西方教会。他的代表作是《忏悔录》。
[2]16世纪意大利贵族,死后被追认为天主教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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