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推门进去，一个长得十分矮小且其貌不扬的男子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
“你真是贺爷介绍来的？”那人警惕地打量了一下杜轩。
“不错，你可以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嘛。”
没想到贺源在这里都可以叫“爷”了，如果把自己和乔立的关系也说了，是不是也能被叫一声“爷”？
在楼下的时候，贺源和杜轩说的就是其实他要找的这家公司，是青龙会有投资的，道出这层关系，潜入了解时会方便许多。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杜轩要来这里，也是因为调查了罗庆的底细后才发现的。
乔立这回是做了两手准备，一定要杜轩接下这个人情了。
无所谓，杜轩想着送上门的方便，没理由再拒绝。
而乔立想要杜轩领情后做些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一念之间的事。大不了就和他翻脸，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电话我们当然会打，不过你来是有什么项目？”
杜轩：“我刚刚做了一个直播网站，需要买一些外挂，帮主播吸引些粉丝和人气。”
矮子男点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一点：“那你去会议室等一下，我和我们的部长说一声。”
乖乖，你们这么一个干非法勾当的公司，居然还挺层级分明啊？
杜轩对他们是越来越好奇了，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跟着矮子男越往里走，杜轩看清了这里的大概结构的布局。
和普通的公司那些格子间没有什么区别，也是一群人对着电脑埋头苦干，没有人理会办公室里来了人。且男性占大多数，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盯着电脑敲击着键盘。
唯一显眼的是，墙上贴满了各种的激励人心的毒鸡汤标语。
像什么“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就努力找工作”，“立个小目标，先赚一个亿”还有“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等等酸掉牙也老掉牙的话语以横幅或者大字报的形式在墙上和白板上到处都是。
还有一些白板上，写着本月的奋斗目标和努力达成的业绩金额等等。
杜轩身处其中，都已经体会到他们那拼命三郎的精神了。
另外，杜轩发现他们的电脑还真是多啊，一个人平均对着两三台电脑，上面都是看不懂的数据和代码。
在会议室的门口，居然还有一个铁架子，上面挂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手机。
“这是什么？”杜轩好奇地凑过去，只见每一部手机都在运行同一个手游，里面的角色像有生命一样自己就动了起来，各种刷怪掉宝。
“不要乱看！”矮子男低声喝道：“进来坐着！”
杜轩心想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态度就不能好点？
“你在这里等着。”矮子男把门关上后就出去了。
杜轩看着这“会议室”，其实就一桌两椅，再没有其它了，而且空间也很狭小。
还真是能省则省啊。若不是罗庆之前说过，杜轩怎么也无法把这样的环境和一个据说日进斗金的公司联系到一起。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头发挑染了一撮黄毛，穿着灰色衬衫，下身一条休闲牛仔裤的中年男子。
杜轩觉得他简直没有一点中层领导的管理职模样，可是见过这里的会议室后，杜轩反而认为这是正常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撮黄毛颇傲慢地开口了。
“唐轩。”
一撮黄毛点点头，说道：“刚刚我和贺爷通过电话了，确实是说有个叫唐轩的会过来。没想到是你。”
“那么这位部长，尊姓是？”
“叫我老张就好。”
杜轩笑笑：“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如何？”
“唐老板的直播网站叫什么？”
“还没正式上线，我打算取名叫斗鲨，战斗的斗，鲨鱼的鲨。”杜轩随口就胡编了一个名字。
“嗯，名字不错。那么您想给您的主播买定制外挂？”一撮黄毛的口气，好像他是客户一样。
杜轩点头：“是的。”
“这倒难得了。”一撮黄毛翘起了二郎腿：“一般都是主播们线上叫我们给他们做定制外挂，你这样的老板过来找我们还是第一次。”
莫非他发现了问题？
杜轩又说道：“张经理认为不妥？”
“我不问关心客户的事，您只要肯给钱，没什么不妥。如果那些主播都是你一手带过来的，我还可以理解，不过奉劝一句，万一队伍散了，你的网站也危险了。”张部长说道。
“没事，我就是想赚个热钱。只要热度一够，那些粉丝和脑残粉人数一多，回本也就半年的事。想要出事也得个一年半载吧？到时赚够了，就是被查，也就是封禁和罚款的事。我再去注册一个新网站，继续来吸金，也不亏啊。”
和罗庆聊了许多，杜轩也已经摸清了一些无良直播网站和游戏公司的套路，用这套说辞，还是不会有破绽的。
果然，张部长笑了：“没想到唐老板还是行家啊，看来我们合得来。”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吗？”
张部长摆摆手：“这个不急，唐老板有诚意，又是贺爷介绍，我们自然不会怠慢，只是有个小问题还想请教。”
“请说。”
张部长此时换了一张嘴脸，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不知道唐老板手下的主播，有没有那种身材特别好的美女啊？”
杜轩一阵的生理反胃，问道：“张部长这是什么意思？”
“唐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您可知现在最赚钱的路子是什么吗？”
杜轩问：“什么？”
“自拍和裸聊直播。”
这七个字，从这个家伙的嘴里说出，非常地自然，一点没有卡顿。
但杜轩却如坐针毡，咳嗽一声：“张部长，据我所知，你们是专门卖外挂的，我也是做游戏直播的，这种生意，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谈吧？”
张部长却说：“唐老板，你是贺爷介绍来的，我才放心和您说这个的，其实我们最近发现了这一条巨大的财路，您手里如果有不错的女主播，来做一下也没有什么的。一本万利啊！”
杜轩看着他，发现忍住不打人实在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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