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调整了一下呼吸和坐姿，问道：“张部长，你说的这财路，恐怕有很大风险吧？”
“唐老板担心什么？”
杜轩说道：“我想赚钱不假，找你们买外挂也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是因为开外挂直播吸引粉丝打赏这一条，还不触犯法规，也谈不上犯罪。可是我不太懂法，也知道法律里有一条传播淫秽物品罪，那可是要坐牢的啊。张部长，您就不害怕？”
张部长呵呵笑了：“想不到唐老板还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其实您可以没有这个后顾之忧。真的是要坐牢，我还能坐在这里和您谈生意吗？”
“哦？”杜轩问道：“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大神通？”
“这倒没有，不过您刚刚说的所谓传播淫秽物品罪，想要成立的话，需要两个条件。第一，是要以营利为目的；第二，是要数额巨大。这两点，我们都有应对的办法。”
“您听我慢慢说：首先，我们分三组人，一组人负责拍；一组人负责传；一组人负责买卖和收钱分红。这三个环节，都是独立而且三组人都互相不认识的。无论查到哪个，都不会查到我们身上，自然也不会查到您的身上。这一点，我保证绝对安全。”
“其次，我们的上传的网站，其服务器都在国外，而且是合法承认成人网站存在的国家，比如美利坚和欧美，东南亚等等。华国当局想查，是没有执法权，也不符合当地法律的规定，是拿我们没办法的。唯一可做的，就是查封网站，而如您所说，只要更换一个服务器，成立新网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
“最后，如果说他们查到了我们的人。被拍的那些女主播是无罪的，而拍摄的人，他们没有证据说明其用来盈利，到时说自己拿来欣赏或者做艺术研究，也是可以无罪的。上传的和买卖的都在国外，警方没有办法抓人，引渡可是很复杂的。我们做这些，警方取证难度大不说。退一万步来说，他们就是拿到了证据，一旦起诉，我们的律师团可不是吃素的。关于淫秽物品的犯罪的司法解释不多，很多地方可以‘自由发挥’，分分钟就能脱身。牢狱之灾，不可能的事了。”
听着这一套一套的说辞，杜轩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原来他们的套路这么深啊。不仅充分地利用了现有法律的漏洞，还玩得一手游刃有余。
刚刚说的什么一本万利，这四舍五入下来，简直是无本万利了！
“这些，是谁教你们的？”杜轩现在发现想出这么一个模式的人，才是最大的高手啊。
“您是青龙会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五爷他是个法学博士？其实都是他老人家给的指点，卖外挂不过是个掩饰，我们真正仰赖的，是你们啊。”
杜轩深吸一口气，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那您觉得要不要加入呢？其实我们最近可以利用的资源和道具都越来越少了，听说有您来，我才和您交这个底的。”张部长看杜轩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些期待。
杜轩还是很冷静：“张部长，你也不要急。现在，我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但说无妨！”
在张部长说的唾沫横飞的时候，杜轩脑子闪过了一个人。
“你认识陆国胜吗？”
张部长的神色变了，坐姿也正了起来。
“唐老板问这个干嘛？陆公子是京城的大名人，谁不认识啊。”
“我就是问问。该不会他对你们也有入股吧？”
张部长厉声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这个人矢口否认，但也暴露了答案给杜轩。
早在进入陆国胜别墅时，杜轩就有了疑心。
虽说陆家也算富可敌国，但陆国胜的别墅建制和规模上，都远超了其它大家族可以享有的待遇。
再说他那挥金如土的花销，以及为了走动文娱圈子那些大佬的费用，也是一大笔的钱。
陆家知道他的用途是铁定不会给钱的，陆国胜心高气傲也不会去像家里要钱。
那么他的资金是哪里来的？
在知道陆国胜把那些女孩召集来的作用后，杜轩就有了一个猜想。联想到陆国胜和乔立的关系，罗庆的解密，还有这张部长的“生财之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陆国胜在把那些女孩催眠后，让人拍下她们的私密照，通过张部长他的渠道拿去还钱……其获利,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一笔数字。
这些非法所得，就是陆国胜用于竞选的资金！
此外，想要维护这么复杂的运作机制，和运营这么大的一笔金钱，没有足够的资本也是不能做到的。
陆国胜和乔立这两个高学历高智商的人狼狈为奸，就能做到这一点。
杜轩捏紧了拳头，这个陆国胜，简直是死一千遍也有余了。学了一肚子知识，都没用到正道上去！
“唐老板？”
张部长看杜轩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不由得心虚地问了一声。
“啊，我没事。其实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和陆公子也有些交情，听到了一些风声才这么问的。”
“哪里听到的风声？”张部长的心又提了上来，他认为自己做事已经够小心了。
“自然是从青龙会。”杜轩说道：“不然，我哪里有胆量去问这个呢？”
“哦，那看来唐老板是青龙会的老朋友了啊，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
商业互吹了一阵后，杜轩拿出一份之前做好的外挂名单：“时间不早了，这里是我要的东西清单，如果您做好了，我马上就打款。”
张部长接过名单一看，得意地笑了：还真的是一个大主顾啊。
杜轩又问道：“对了，如果我对您说的那条生财之道感兴趣，该怎么做呢？”
“唐老板是爽快人啊！”张部长一听他也想入伙，高兴地递过去一张名片，说道：“请打这个电话！”
杜轩接过名片，点头笑道：“那就请您多多关照了。”
“一定一定！哈哈哈哈！”
你就趁着能笑的时候，尽情地笑吧！杜轩冷眼看了他一下：因为你们不会笑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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