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是个随便付出真心的人。
可是一但付出,那么这个人,便是他所认为值得之人,就算是对得起他曾经这份值得,也不会在他日抹杀了他的曾经。
归根结底,到底是骨子里皇家人那份骄傲,自负。
殷夕颜微微退开些身子,温柔浅笑的看着夏侯靳,柔和的烛光下,这样的温柔浅笑,似乎预示着岁月静好。
无论是她,还是夏侯靳,都为这一刻的时光,而停住了脚步。
有些事儿,或许起源,是一时冲动,可真当那些话都抵在嘴边的时候,又觉得这些事儿,其实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心甘情愿,又能为他所信的人,来与他共同分享。
之前种种,那些人,那些事儿,在他的生命里,也只不过如过客一般的存在着,没有让他起过半分怜惜之意,也正是因为这般,那些人,那些事儿,远去之后,也才能让他那颗冰冷的心,未曾融化半分。
哪怕是夏侯冰雁的生母,他的第三任王妃,为了给他生这个孩子,断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他的心,早在他以为的认知里,在岁月的磨砺中,学会了冷酷,辩不清情感的突破口,甚至,柔软二字,离他,是那样的遥远。
比起前三任王妃,殷夕颜的娘家,身份的确算是高的,而且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外面的人很好奇,就算我身份不受宠,可是为何娶进来的三位王妃,娘家几乎微不可提,甚至在这满朝上下,等同于被遗忘。”
记忆的闸门一但打开,就仿似被憋坏了洪水,肆意磅礴,却因为奔涌的太凶,没有了头绪,只能想到哪,便说到哪。
殷夕颜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给夏侯靳,所以,这个疑问,几乎根本就不曾围绕过她。
可是这会儿被提及,她也是颇为好奇,被夏侯靳揽坐在榻边,半环半抱的姿势,让她的后背,抵着他的前胸,因为肚子太大的关系,这样的姿势,不会压到肚子,也可以让两个人的心脏,连通的最近。
没有回头,只是寻着这个怀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语低言,“可是有什么缘故?”
夏侯靳点了点头,“前三任王妃,虽然不是皇兄授意的圣旨赐婚,可是她们的母家,却实实在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且,在嫁进靳王府之前,几乎不曾被人认识。”
殷夕颜眉头一皱,“难不成是——”
有些话,其实未必要说的透彻,就像沈姨娘和马姨娘,如果,她想的没错,怕是这出处,也是如出一辙吧。
夏侯靳的眉心半分未有情绪变动,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把情绪掩映在心底,脸上半分表情变化都不会多余。
而是因为,这些事儿,因为这么多年的适应,已然变的习惯,不再让自己的表情随之波动了。
“先皇在时,当今虽然被立了太子,可是那个时候,几位皇兄之中,出色之人,大有人在,甚至被先皇格外看重的,也不是太子本人。”
这些事儿,离殷夕颜有些远,虽然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多少知道些皇室里面的事儿,可是比起对女孩的教导,在这方面,大多还是更看重男孩一些。
夏侯靳其实也不需要殷夕颜给什么意见,就像是自己在诉说一般,“太子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可唯有一点还算可取,便是重名声。”
“所以,先皇到底还是立了当时的太子,现今的皇上?”
殷夕颜的声音里有几分猜测与了然,不是因为事成定局,而是在皇家,这一个重名声,就会束缚住许多事儿,比如,杀伐果决,比如,凉薄自私,比如,心胸狭隘,这些都是人性自私自利的一面,可若是君王,一但被这样的名词贯身,可想而知,其身边的人,下场,断然不会好到哪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帝虽然有其身份的无奈,可总归还是有着骨肉亲情之谊的。
儿子也罢,孙子也罢,到底是皇家骨血。
只怕这世间,没有人更比作为皇上的人,更清楚那一把椅子带来的杀伐与屠戮,或许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雄心漫漫,可是到老了,人多数是想着平和,安稳,子孙昌盛。
想来,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就是先皇,也大抵是这样的心思吧。
夏侯靳把下巴抵在了殷夕颜的额头上,让自己的身体可以更完整的把怀里的女人拥的更紧些,也更暖些。
虽然五月的天,已谈不上寒凉,甚至,两人这般相拥在一起,因为缝隙极少,还有几分热意。
可是这种暖意,曾经,是在他多年以来,求而不得的。
“当今登基,的确做到了一点,仁爱,厚重。”
“仁爱,厚重?”殷夕颜觉得这四个字,用到当今身上,真是说不出的讥讽。
当然,见人见智,若是从别人的角度,或许还真就对这四个字,颇为盛赞,可是站在她的角度,如今的靳王妃,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这四个字,平和待之的,她甚至觉得这四个字,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之意。
“想来,咱们府里这些人,这些事儿,怕是在别的王府里,也不会少了吧?”
殷夕颜自认脑子还不笨,有的时候,只是不用罢了。
可是想让别人轻易糊弄了去,还是不可能的。
夏侯靳一声轻笑,淡淡的溢在唇角,只因怀中女子的慧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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